在暨大的三个月后的首作:
前唱歌,又飞去了。
秋天的黄叶,它们没有什么可唱,只叹息一声,飞落在那里。
——泰戈尔《飞鸟集》
开始喜欢泰戈尔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那是一个春天的清晨,正是我们江南最好的时节。细雨绵绵,深巷杏花。窗前是一株水仙,散发淡淡的清香。就在这样的清晨,我看到了泰戈尔,听到了飞鸟的声音。
而今的我已身在这个有着大海的美丽地方。大海是放肆与激情的所在,所以我再次想起了泰戈尔,重读《飞鸟集》。
(一)
我这一刻感到你的眼光正落在我的心上,像那早晨的阳光中的沉默落在已收获的孤寂的田野上一样。
人似乎与生俱来的有一种孤独感。记得有一首诗这样写:夜晚来临,褪下所戴的面具/太阳升起,隐入黑暗的大衣里/从自知的那一天起,便注定了一生的孤独/所有难言的话语,都只能在心底默默低呢。并非孤身一人,并非没有热闹与喧哗,只是没有知心人,只是没有欢闹外无语的默契。
于是我们一生寻觅,怀揣着高山流水那个久远的故事,寻觅一生的知己。
知己是什么?知己何难求?
是了,泰戈尔说了。知己就是不必多言,只相视一笑,便一切尽然。正如早晨的阳光中的沉默落在已收获的孤寂的田野上一样,温暖,柔和,安心。
(二)
是否记得:她的热切的脸,如夜雨似的,搅扰着我的梦魂?她微微地笑着,不同我说什么话。而我觉得,为了这个,我已等待很久了。
辛弃疾有诗:众里寻她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怪东西。似乎没有任何的征兆,似乎有着无数的巧合,似乎完全于不经意之间,似乎只这一瞬,便尘埃落定。
爱情是什么?真爱何难求?
是了,泰戈尔说了。爱情是心的搅动,是心的放肆,那心的狂跳,是爱情的专权;真爱是心的守候,是心的归宿,那心的静谧与放松,是真爱的永恒。所以爱情诱人,真爱难求。
(三)
今天我的心是在想家了,在想着那跨过时间之海的那个甜蜜的时候。
潘美辰有歌:我想要有个家/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/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/ 我想要有个家/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/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。家是受伤后的独自舔伤,家是母亲永远的宽容,家是心灵的避风塘。
家是什么?家何值得珍惜?
是了,泰戈尔说了。家带着你跨过时间之海,直到你永远的归宿。一生的漂泊,多少风雨,多少失落,尘世浮华,家却永在,即使在远方。当我们想起家,想起母亲永远宽容的微笑,我们的心便不再漂泊,我们的心便是甜蜜。
(四)
当我死时,世界啊,请在你的沉默中,替我留着“我已经爱过了”这句话吧。
我已经爱过了,已经被人爱过了。朋友、爱人还有家。
于是我心澄定,随风而去,去那该去的所在。
来暨大三月,读泰戈尔《飞鸟集》,与在江南读时感情颇不相同。许是环境不同的缘故,亦或是年纪的缘故。铺于白纸之上,亦是我心之愿。